初二19班 范馨瀹
被承载于玻璃片上的青春标本,在时间持续不停的风化里,终于流徙成为了宇宙里漂浮的尘埃,他们如那尘埃,到最后,在卑微里开出花来。
——题记
“红烧肉,阿姨多打一点别那么小气嘛”“不要青菜!”咦,肥肉好难吃,”食堂里每天都排着长长的队伍,我站在队伍的最后,耳朵嗡嗡作响,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我望着前方,看着饭菜的热气弥漫起来的雾被渐渐亮起来的灯光照出一团团黄晕。
突然,一阵吵闹声让我回过神,我朝前走去,一个长相蛮横,身材高大的同学对她大喊道:“给我多打点这个菜,”她支吾道:“已经给你打了很多了,再打后面的同学就没得吃了。”那位同学不罢休,直接夺过她打菜的菜勺给自己添菜,嘴里还大叫道:“你就是个打饭的,还拽嘞,呵,你们的工资还是我们生活费的钱呢。”说完,狠狠地扔下菜勺就走了。
我仔细看了看她,不过三十出头,脸涨得通红,眼睛黯淡了下来,久久没回过神,后面的同学不耐烦地吼道:“搞什么,还让不让人吃饭了,”她身体猛的一震,手颤抖地拿起勺子,说声:“对不起。”强忍着眼中的泪水,给后面的同学打着饭。我看着,心中突然紧紧揪住。终于到我了,我两手端着盘子,透过雾气望着她疲惫而又认真的脸庞,她小心地将菜打进我的盘子,我轻轻地对她说了声:“谢谢阿姨。”她愣了愣,我仿佛看到她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容。
人还是很多,饭菜果然不够。
她端着几个盘子,在餐厅里小跑着,在各个分餐点询问饭菜,终于分到了很多饭菜,她缓缓走到我们的分餐点,把菜分给那些不够的同学后,便在一旁坐下了,汗水悄悄打湿了她的白衬衣,她摘下口罩,叹了口气,捏了捏腿。
又是那个熟悉的身影,那个蛮横的同学,他和刚刚不同,低着头小声地说:“阿姨,对不起,刚刚……”远处,我看见餐厅主管微微点了点头,阿姨呆了一会,接着把眼前的碎发摞到耳后,轻声说:“你们和我孩子差不多大,都把你们当成自己的孩子,没事。”温情脉脉的面容让人心跳都变得缓慢,眼眸里泛着光亮却似母亲般的温柔,那个同学没有再说话,深深地鞠了一躬便跑开了。
我看到了她灿烂的笑容,也看到了主管满意的笑容,今天我发现了她与众不同的美丽。我吃着盘中的菜,心中感觉很温暖,我将盘中的菜一点点吃完,今天的菜,与往日相比,显得无比美味。走出餐厅回头看看,她依旧低头工作,不停地擦桌子摆盘子……却仿佛比以前多了些干劲。
风轻轻地吹过,我们不停地走,不停地成长,她也不停重复一个工作,她的努力让她从卑微的尘埃中,开出绚烂的花朵。曾几何时,我的梦中也曾浮现她的微笑和她劳碌的背影……
旭日暖阳是你凝望的眼。
——后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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